这个略带痞气的男生, 一脸正经的样子倒是有点难得，让人好奇，他要是对喜欢的姑娘表白，会是什么样子。
棠婧收紧胳膊，微微勒他脖子：“回答得这么官方，坦白点，你是没想过谈恋爱, 还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濯易钦白她一眼：“你想的太多了。我真的没想过谈恋爱。”
“想的不多怎么写小说。”
棠婧哼了声，瘪瘪嘴，指尖摩挲过他脖间的皮肤，温温热热的, 有点舍不得松开，说：“没关系, 我可以等。等你想谈恋爱了, 来找我。”
濯易钦讥笑了声。
他想也没想，果断拒绝：“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有那么自私不负责吗？棠婧, 你挺好的，真的。但我不能用个不确定的承诺和未来捆绑你。”
棠婧拧眉，趴在他后背静默半晌。
直到女生宿舍的门口, 她从濯易钦后背下来, 在台阶上站稳, 盯着他疏懒神色的眸子, 说得很认真：“你想好了, 我这个人极端主义，非爱即恨。”
非爱即恨，如果做不出爱人，就成为仇人。
不是威胁，而是声明。
濯易钦眉眼噙着的一丝笑，很快就收敛了去：“哦？这么极端？”
傍晚的余晖泛着浅金，照在地面，恰好分成两半，一边是台阶后棠婧冷色阴影，另一边是暖色光晕。
棠婧站在台阶上，正好可以跟他平视。
两人相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冷一暖站着。
宿舍门口陆陆续续不断有人经过，偷瞄着僵持的两人。
濯易钦默不作声，下颚线有些紧绷，直直看着她。
面前的姑娘，一双好看的杏眼眨也不眨，目光灼灼，期待他的改口。
然而。
还是没有。
濯易钦莫名有点心烦，偏头往操场看了看，催她：“该天黑了，快上去吧。”
棠婧失望。
她自嘲笑笑，有点讥讽，一言不发，转身微瘸地走了。
非爱即恨，
恨他不至于。
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亲近。
她怕自己没出息，更怕濯易钦瞧不起，回归成陌生人的状态，是最舒服的选择了。
棠婧骨子里是有点极端与倔强的。
濯易钦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自觉皱眉，心底的烦躁感更浓烈。
他知道，拒绝了以后关系会变的尴尬。
可他已经大四，很快就离开学校，步入真正的成年人轨迹，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他禁不住迷茫。
濯家产业做的很大，继承人只有他和哥哥。
金融系的专业是家里安排的，他根本不感兴趣，成绩更是烂透了。
这样状态的他，连未来都没想好，哪儿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谈恋爱。
即便如此，濯易钦还是因此有些烦躁，他紧皱眉头，掏出根香烟点燃上。
…
第二周的排球社团训练，棠婧照常出席，只是刻意控制着视线，看都不看濯易钦一眼。
濯易钦依旧痞痞地跟众人开玩笑，生龙活虎。
直到第半月后，学校举办运动会，每个社团都有场比赛。
冬春季节交替，濯易钦赶得不凑巧发烧了，而副裁判家里有事，连续请假一周。
棠婧属于大一初入社团的新人，练习不到位，不能上场，几个小姑娘只负责后勤保障。
篮球社的比赛排在前面，正如火如荼举行，运动场上满是迷妹的尖叫欢呼声。
排球社团的成员在旁边做预热准备。
棠婧给成员递水的时候，听到社长马骁跟几个成员劝濯易钦回去休息，她微微一愣，这才主动瞧向他。
濯易钦已经换好了裁判员的衣服，闭着眼靠在那里，整个人不太精神，却不肯退场：“发个烧而已，不是大病，我撑得住。”
棠婧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气势汹汹过去，用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体温，随后，她手腕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握住了。
濯易钦睁开眼睛，悠悠地看她：“我真没事。”
“这么烫还说没事，你量过体温没，多少度？”棠婧瞪着一双杏眸，显得有些强势。
“比完赛我就回去休息。”
“你是不是傻，发烧了还要去运动场吹风？找别人代替你这个裁判不行吗？”
濯易钦皱眉，“社团就我和副裁判比较专业，怎么替。”
棠婧咬唇，“你要晕倒在比赛上怎么办？”
濯易钦本来就不太精神，现在还要安抚眼前关心他的小姑娘，真是心有余力不足。
他重新闭上眼，轻吐了口气：“我没那么娇弱。你想太多了，不用管我。”
想太多。
这三个字在他意识里没什么。
听进棠婧的耳朵，就浑然变了味道。
她简直都要被气炸了。
“不识好人心，我才懒得管你！”
丢下这句话，涨红着一张俏脸，愤然转身走了。
濯易钦皱着眉，重新睁开眼，心里纳闷，怎么忽然就生气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太难琢磨了。
马骁劝道：“你把人家姑娘惹毛了，不哄哄去？”
“……”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加入排球社是因为你。先前受王芸欺负，也都是因为你才忍下的，你真不去哄哄她？”
濯易钦有气无力，嗓子有些低哑：
“……我现在能硬撑着上场就不错了，哄她的事，回头再说吧。”
马骁看在眼里，替棠婧跟濯易钦两人心累。
小姑娘太倔，他又固执，还没谈恋爱呢，就闹成这样。
要是真谈恋爱了，不得翻天么。
-
比赛后，棠婧退了排球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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