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盯紧乌度维奇的奇物商店，注意对方有没有抛尸或是可疑的行为。”薇洛薇整理着女仆装，黑白两色的女佣服饰在她身上反而有种淡淡的高傲，“如果发现问题将这个捏碎。”
在斗篷下甚至看不出身形的家伙坐在没有客人的酒馆边缘，这里采光不好，中午时分这里仍然漆黑如同洞穴深处，只有吧台后的镜子折射着一点点街角的阳光。
他没有接过桌上暗淡的蜡块，默默等着女仆说完。
“基洛夫商会可以为此给你支付一枚夸洛克的酬金。”
“食物。”
长久没有开口的家伙说出了一个词，这让薇洛薇深深看了一眼。
“好的，我像上次一样把等价的食物送去外城区的旅馆。”
完成了委托的薇洛薇起身先是抚平了自己坐皱的麻布坐垫，才轻轻离开，酒馆内就剩下了打着瞌睡的店铺主人和阴影中的交易人。
他没有摘下斗篷，伸出手取过蜡块放在面前停留了片刻收进了斗篷内起身，借着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只能勉强看清斗篷下有着一双异于常人，大而圆的、瞳孔扩散的双眼。
另一边的城堡内，因为之前玛恩的影响负责确认奥尔德王国境内玛纳浓度的术士及学徒们变得格外忙碌，以至于原本只是模糊的第一场雪的时间，以及气温骤降的预估程度都比往年先一步测算了出来。
基洛夫也因此被召见进入城堡。
花纹艳丽的夹棉外衣被不亚于士兵的体格撑得隆起，在他面前的是手握着术士传来结果的奥尔德七世。
奥尔德七世比北地大部分力士更加魁梧，胡须勾连着鬓角的长发形成了宛若般的狮子鬃毛，绿色的眼睛透着不快。
“我有告诉你加快柴火的囤积，基洛夫。”
“抱歉陛下。”在内城叱咤风云的商会首领此时冷汗直流，“自诺萨镇至黑石领，冬松木的价格这几年越来越高，往年的采购金没能在原定日期交付足够的柴火。”
“依靠冬松森林的小镇、领地都是如此？”
这则消息让奥尔德有些意外，柴火并不是除凛冬季外的必要资源，甚至因为冬松森林周围的镇子柴火往往便宜地令人发指。
“是的，陛下，我不敢欺骗您。”
“起来吧，你这样的姿态让我感觉恶心。”
没再纠结柴火的价格上涨，奥尔德示意基洛夫从地上起身。
“根据鲁夫贤者观测，前日内城发生了玛纳爆发的情况，你负责调查尽快把结果给我。”
“是，陛下。”
“行了，那你就离开吧，如果今年的柴火不够你的尸骸会一同扔进木柴堆。”
看着基洛夫离开，一直端坐在木椅上的奥尔德才起身叹了口气，高大的背影超过了两米，眉宇间的愁闷也渐渐显现出来，他有一种预感今年的凛冬季会有很大的危机等着他，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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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翠可。”
“年龄？”
“十......四岁？”
玛恩看着眼前的女孩，从外表上看她不比艾儿小太多，只不过营养不良显得格外瘦弱。
“你不必紧张这只不过是‘面试’的必要部分。”
玛恩继续用着翠可听不懂的生造词，伸手想去安抚一下对方的紧张却没想到对方惊恐地躲闪导致从椅子上翻下。
“嘭！”
枕头撞击脸部的声响，玛恩无奈地把盖住脸的枕头取下，看着艾儿扶起女孩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一边牵着对方的手一边瞪视自己。
“我不是凶恶的人，你先放心。”
在算是朋友的怒视下，玛恩也就没了‘面试官’应有的严肃和认真，无奈地摊了摊手。但仅仅是这个举动就让女孩蜷起了身子。
玛恩揉揉眉心示意艾儿跟自己出来，一人一精灵走入了后院。
“你从哪儿找了个这么怕人的姑娘来？”玛恩询问。
‘她自己来的。’
艾儿没有说谎，她也不屑于说谎。翠可确实是自己来的，只不过除了她当时还有四个人。
“好吧，好吧。”注意到艾儿对于自己的怒气，玛恩虽然不太明了还是决定先规避再说，“我们最近也没什么客人，让她守在门口倒也没什么，不过没有工钱只负责食宿怎么样？”
‘吾没有意见。’艾儿点点头，她的目的就是让翠可合理留在自己身边，她现在的状态精神极度紧绷离开了自己恐怕活不过凛冬季，‘汝很奇怪，为什么明明不喜欢翠可还要同意她留下来？’
面对精灵的疑问玛恩想了想。
“或许是因为你的坚持，毕竟很少看见你对食物以外的事上心。”
‘当然，不算思诺奎诺斯。’
玛恩在心里默念那个冬之巨兽的名字，他不想引动精灵的伤心事，并这几天只要不提及精灵、思诺奎诺斯等话题，艾儿至少外表看起来和一个没心没肺的贵族少女没有太大差别。
“说起来你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玛恩这才注意到艾儿的身上，或者准确点，发丝之间闪动着点点金色光点。
‘怎么？’
艾儿疑惑地偏头，玛恩揉揉眼睛那种神圣的光点又消失不见，似乎就不曾出现过。
“没什么，大概是我的错觉。”
他摇了摇头，推开门就看见因为自己进来而一个激灵的女孩，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翠可，从现在起你就是乌度维奇聘用的奥尔德分店店员，平日里负责店内的整理、打扫，暂时不需要与顾客打交道。”看着依旧抱紧双臂蜷着腿的女孩，玛恩尽力让自己语调亲和，“没有薪酬，但是管食宿，可以吗？”
翠可看着眼前的玛恩，那张笑容亲和的脸在她看来就像是那夜从木门中探出的狞笑的面孔，他提着斧子向自己走来，一步一步的压迫感让人畏惧，随后眼前一黑。
“嘭！”
“我什么都没做！”
玛恩一边辩解一边移开枕头，只不过这一次遮在面前的枕头怎么都扯不开。
‘汝吓到她了。’
艾儿的声音像是讽刺般回荡在玛恩的脑海里，她用玛纳形成软垫托举着女孩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在床上安睡的翠可明白自己还是太过勉强对方了。
她伸手轻抚对方的额角，手指触过淡紫色的发丝，让翠可的睡眠不会受到噩梦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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